上海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三套房子的房产证，我都写伟伟的名字。"
拆迁办事处里，陈秀珍当着所有亲戚的面，把厚厚一沓材料推到儿子面前。
我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看着母亲脸上那抹得意的笑容。
哥哥赵伟迫不及待地翻看着材料，嫂子刘燕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
"静静，你不会有意见吧？"二姨试探性地问我。
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妈的房子，她想给谁就给谁。"
办事处里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他们大概在想，这个女儿，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懂事"了。
01
我叫赵静，今年四十二岁，是陈秀珍唯一的女儿。
从小到大，我就知道自己在母亲心里的分量，永远比不上哥哥赵伟。
记得小时候，家里买了苹果，最大最红的永远是哥哥的。
我只能啃那些又小又酸的，母亲还会说："女孩子家家的，吃那么好干什么？"
上学的时候，哥哥的学费总是优先保证。
而我呢，初中毕业就被母亲逼着出去打工，说是要给哥哥攒大学学费。
"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迟早要嫁人的。"
这是母亲挂在嘴边的话，我听了整整二十多年。
后来我靠着自学考上了夜大，母亲知道后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有这个钱，还不如给你哥买件好衣服！"
那一年，哥哥大学毕业，母亲拿出所有积蓄给他在市里买了房子。
而我结婚的时候，母亲只给了两千块钱，还是在亲戚们的劝说下才勉强拿出来的。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给你两千已经不错了。"
母亲的话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割在我心上。
可即便这样，我还是尽心尽力地照顾着母亲。
哥哥在市里工作忙，很少回家，都是我在照料母亲的生活起居。
每个周末，我都会回娘家给母亲做饭、打扫卫生。
母亲生病了，也是我请假陪她去医院，哥哥最多就是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邻居们都说我孝顺，可母亲却总是在人前夸哥哥。
"我家伟伟可孝顺了，每个月都给我钱呢！"
其实那些钱，有一半是我偷偷塞给哥哥，让他转交给母亲的。
我不想让母亲觉得儿子不孝顺，哪怕这份孝顺是我在背后成全的。
直到五年前，老房子拆迁，一下子补偿了三套房子。
那时候，我天真地以为，母亲多少会分我一套，毕竟这些年都是我在照顾她。
可是我错了，大错特错。
母亲的偏心，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02
拆迁办事处的那一幕，至今还历历在目。
母亲宣布把三套房子都给哥哥时，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理所当然。
"伟伟是我儿子，是赵家的根。"
"这些房子本来就该是他的，静静你一个出嫁的女儿，就别惦记娘家的东西了。"
哥哥在一旁假惺惺地说："妈，要不给妹妹一套吧？"
可还没等我开口，嫂子刘燕就急了："给什么给？她一个嫁出去的，凭什么分娘家的财产？"
"就是，女儿养大了就是别人家的。"
母亲附和着，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的心彻底凉了，比冬天的冰还要凉。
二十多年的付出，换来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回家的路上，丈夫王明气得直骂："这也太过分了！你这些年为她老人家做了多少？"
我拉住他的手："算了，就当我没有这个妈吧。"
从那天起，我做了一个决定。
既然母亲不把我当女儿，那我也不必再做那个傻乎乎的孝女。
我开始把更多的精力放在自己的小家上。
以前每个周末都回娘家，现在改成了一个月一次。
"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母亲见到我就抱怨。
我淡淡地说："店里忙，走不开。"
是的，我开了一家小小的服装店。
这些年攒下的钱，再加上丈夫的支持，生意慢慢做了起来。
母亲对我的事业不屑一顾："一个女人家，抛头露面做什么生意？"
"还不如在家好好伺候男人，生个二胎。"
我不再像以前那样解释，只是笑笑不说话。
她的想法，我改变不了，那就随她去吧。
倒是哥哥，自从拿到三套房子后，日子过得更加潇洒了。
他辞掉了原来的工作，说是要创业，其实就是游手好闲。
"你哥哥就是有本事，不像你，只会做些小买卖。"
母亲逢人就夸，仿佛哥哥已经成了商业巨子。
可是只有我知道，哥哥的所谓创业，不过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
今天说要开饭店，明天又说要做房地产，没有一样能坚持下来。
嫂子刘燕更是变本加厉，天天不是买名牌包就是换新车。
两口子的日子过得奢侈无度，三套房子的租金根本不够他们挥霍。
"妈，最近手头有点紧，能不能......"
哥哥经常这样向母亲伸手，母亲总是有求必应。
母亲的退休金本来就不多，这样一来，日子过得越来越拮据。
可她宁愿自己吃咸菜，也要把钱给儿子。
03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是三年。
这三年里，我的服装店越做越大，从一家发展到了三家连锁。
丈夫的工作也很稳定，我们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女儿考上了重点高中，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静静现在可出息了，听说开了好几家店呢！"
亲戚们见到我，都忍不住夸赞几句。
可母亲听了，脸上却没有半点骄傲的神色。
"做生意有什么了不起的？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
我已经习惯了她的冷言冷语，左耳进右耳出。
倒是哥哥的状况，越来越让人担心。
那天，我正在店里忙活，突然接到表妹的电话。
"静姐，你快去看看吧，你哥好像出事了！"
我心里一紧，赶忙问："怎么了？"
"具体我也不清楚，就是听说他欠了很多钱，债主都找上门了。"
我立刻放下手头的事，往娘家赶。
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吵闹声。
"陈秀珍，你儿子欠我们五十万，今天必须还钱！"
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堵在门口，母亲吓得瑟瑟发抖。
我赶紧上前："各位大哥，有话好好说，到底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光头男人冷笑："你哥哥赌博输了钱，拿房子做抵押，现在还不上，房子归我们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赌博？抵押房子？
"不可能！我儿子不会赌博的！"母亲歇斯底里地喊着。
可是白纸黑字的借条摆在那里，哥哥的签名和手印清清楚楚。
不仅如此，那些人还拿出了房产证，上面已经办理了抵押手续。
"三套房子，他已经卖了两套，剩下这一套也抵押了。"
"限你们三天之内搬走，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债主们扬长而去，留下目瞪口呆的母亲。
她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老泪纵横。
"我的房子啊！我的房子都没了！"
母亲哭得撕心裂肺，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我找了很久，终于在一个地下赌场找到了哥哥。
他输红了眼，还在赌桌上挥霍着最后的筹码。
"哥，你疯了吗？怎么能拿房子去赌？"
我拉着他就要走，他却甩开我的手。
"别管我！我马上就能翻本了！"
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完全失去了理智。
最后还是赌场的人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把他赶了出去。
路上，他突然跪在我面前："妹妹，你帮帮哥哥吧！"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借我点钱，让我翻本。"
"我保证，赢了钱马上还你，再也不赌了！"
我看着这个曾经被母亲捧在手心里的哥哥，心里五味杂陈。
"哥，你先回家吧，妈还在等你。"
04
哥哥赌博败光家产的事，很快传遍了整个家族。
亲戚们议论纷纷，有人同情，有人幸灾乐祸。
"活该！陈秀珍就是太偏心了，现在遭报应了吧！"
"可怜静静，这么多年的付出，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
母亲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整天以泪洗面。
她开始频繁地给我打电话，语气里带着从未有过的讨好。
"静静啊，你能不能借点钱给妈？"
"你哥哥知道错了，咱们把房子赎回来好不好？"
五十万不是小数目，但对现在的我来说，也不是拿不出来。
可是我为什么要拿？
"妈，当初分房子的时候，您说我是嫁出去的女儿，没资格要娘家的东西。"
"现在房子没了，您想起我来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然后传来母亲的哭声。
"我知道妈对不起你，可你哥哥是你亲哥哥啊！"
